成大人的故事
孔雀飘舞----带学生实习的记忆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 黄昌林
带学生去西双版纳的念头萌生很久了,始终没有成行。因为据说从昆明到景洪要乘12个小时的汽车,怕吃不了那晕车的苦。
一帮90后朝霞般灿烂的青年,在经过了2个月的期待后,一起向我高喊:“西双版纳!西双版纳!”
于是决定去西双版纳了。老实说,去西双版纳,我不清楚主题是什么。让旅行社策划的行程反复了几次也是个旅游方案。我点名同行的晓霞老师觉得很好了。我只好说就用那个行程吧。
行程像预计的一样机械呆板。从成都出发到昆明17个小时的火车,时间挨得很慢;从昆明到普洱8个小时的汽车,人被摇晃得晕晕乎乎。我们花了两天的时间到达了那个曾经叫做思茅后来因为疯炒茶叶而改名普洱的城市。
我、晓霞,还有一群学生,风尘仆仆的我们在普洱的小街上乱走,没有目的,没有主题,也没有令人心动的感觉。普洱的夜晚有一种凉飕飕的冷漠,我们在迷茫中开始了西双版纳之旅。
休整了一个晚上,我还在迷糊,学生们雀跃起来。按照行程,是游览野象谷。蝴蝶馆五彩斑斓的蝴蝶、百鸟园飞上掌心的鹦鹉、蟒蛇园冬眠的蟒蛇、大象馆训练有素的大象表演,一切如行程确定的那样有序而机械。学生们在风光旖旎的野象谷喧闹,摆pose、走秀,我却还在反复思量我的主题。
“黄爷爷”,学生们也跟着一些青年教师这样叫我了。我不反感学生们这样叫,但我反感教师们这样叫我。大约在7年前,所有人都叫我黄老师,后来有人改口叫“主任”,我立即纠正不能改口,说我不当主任了你又会改口。于是有人在很多场合说大家都叫我大眼睛哥哥。但突然间我没有当院长,就有人从叫哥哥跳到叫爷爷并且很快就蔓延开来。我反感最初者的叫法,因为这个叫法让我想起那个叫“世态炎凉”的词了。
“黄爷爷,我们去野象谷看野象。”
学生们不知道这个叫法的来历,“黄爷爷黄爷爷”地叫得欢,将我从“世态炎凉”这个词义的思索中拉了出来。便听野象谷的导游说当地的人也只有2%才看到过野象。便笑说野象只是个诱饵,去原始森林走走吧,也许能够找到点感觉,确立一个写作实习的主题。
学生们一窝蜂穿越“原始森林”去了,我却在里面走得汗透衣襟步履蹒跚。我不走了停下来歇息。晓霞陪着我。晓霞是很少的几个对我前后如一的年轻教师之一。我之所以选她来是看重她的人品和学品。我说过,同行的人比地点重要。西双版纳应该是愉快美丽之旅,她的同行一定会是美丽的。
美丽之旅,我似乎找到了这次旅行的主题。
后来出现了一些波折。让这次旅行有了一点意思。出现波折是在第二天去原始森林公园游览。那两个导游不断地要求坐缆车上山。我对导游从不信任,他们老想着如何将学生们兜里的钱掏出来。我不愿让学生们花冤枉钱,更重要的是我还要继续寻找并且要学生们寻找写作实习的主题,我不同意坐缆车。我冒着腰椎间盘再次突出的危险同学生们一道徒步上山。
我们走到了放飞孔雀的地方??金湖。孔雀是吉祥、善良和美丽的象征。据说一般孔雀都不能飞翔,而西双版纳原始森林公园豢养的孔雀以飞翔吸引万千游人。春城晚报曾报道说孔雀飞舞,醉倒一群知名画家。刚到金湖,便听见一声声哨音,我停下了脚步,但见一只只孔雀腾空而起,飞向哨音响起处。我也打了几声唿哨,不见一只孔雀飞来。那不是我孔雀,它们不听从我的召唤,我当然也不会被它们醉倒。我的孔雀在哪里?
我的孔雀就在我的身边。学生们一路欢歌。遥望过爱伲山寨,想象那抢亲的原始习俗;观赏了民间歌舞表演,了解了那泼水节的传说;穿越了那原始森林,体验了那热带雨林的绿色世界。一群学生跟随在我身后,将并不擅长的山歌唱得山响。我看着我心爱的学生们,呢喃着我的主题:像孔雀一样飘舞!是啊,无论去到哪里,学生们都会舞动着青春,那奔放的热情,能把空气点燃。
学生们像孔雀一样飘舞的高潮是在那场湄公河之夜“多哥水”篝火晚会上。
晚会分为上下两段。上段是歌舞表演,是版纳演员们的孔雀般的飘舞。缤纷的灯光把傣式建筑装饰风格的舞台照得绚丽堂皇。节目精致,我们都是欣赏者。
下段是篝火舞蹈。开始的拜佛仪式有些强人所难,不过不影响后面篝火晚会的热情。篝火添足了块柴,火焰映红了夜空。在“多哥,水??水??水”的齐声呐喊之后,学生们把我卷进了那场狂欢的盛宴。
伴随着“傣族团结舞”和“三跺脚舞”的欢快节奏,学生们穿插在舞蹈演员和游客中间,围着篝火,手拉手飘然起舞。火光中学生们尽情舞动,欢快洋溢在脸上,欢呼声回荡在夜空。
我不是一个舞者,基本踩不到音乐的节拍。在学生们的拉拽下,我在队伍中乱窜。我的每一根头发上都挂着一粒汗珠,心跳加快、血脉喷张、血压升高……我退出了飘舞的队伍,试图用心灵随学生们飞翔,用镜头定格学生们飘舞的美丽。
快乐的时光总是飞逝,转眼我们已经回到我们生活的城市。整理西双版纳之行的思绪,总有一个声音回荡在脑际:
孔雀于飞,翔于湖畔。飘舞一次,美丽一生。
2010年11月20日